大智思济物,道行心始休。垂纶自消息,岁月任春秋。纣虐武既贤,风云固可求。顺天行杀机,所向协良谋。况以丈人师,将济安川流。何劳问枯骨,再取阴阳筹。霸国不务仁,兵戈恣相酬。空令渭水迹,千古独悠悠。
南山白额同驯扰,亦变仁心去杀机。不竞牛甘令买患,免遭狐假妄凭威。渡河岂适他邦害,据谷终无暴物非。尔效驺虞护生草,岂徒柔伏在淮淝。
追逐翻嫌傍管弦,金钗击节自当筵。风霜一夜燕鸿断,唱作江南袚禊天。玉树花飘凤失栖,一声初压管弦低。清回烦暑成潇洒,艳逐寒云变惨凄。十斛明珠亦易拚,欲兼人艺古来难。五云合是新声染,熔作琼浆洒露盘。不似新声唱亦新,旋调玉管旋生春。愁肠隔断珠帘外,只为今宵共听人。十年逃难别云林,暂辍狂歌且听琴。转觉淡交言有味,此声知是古人心。五柳先生自识微,无言共笑手空挥。胸中免被风波挠,肯为螳螂动杀机。风霜寒水旅人心,
我为江司马,君为荆判司。俱当愁悴日,始识虚舟师。师年三十馀,白皙好容仪。专心在铅汞,馀力工琴棋。静弹弦数声,闲饮酒一卮。因指尘土下,蜉蝣良可悲。不闻姑射上,千岁冰雪肌。不见辽城外,古今冢累累。嗟我天地间,有术人莫知。得可逃死籍,不唯走三尸。授我参同契,其辞妙且微。六一閟扃鐍,子午守雄雌。我读随日悟,心中了无疑。黄芽与紫车,谓其坐致之。自负因自叹,人生号男儿。若不佩金印,即合翳玉芝。高谢人间世,深结
圣人敛福,君子考祥;作德日休,为善最乐。开卷有益,作善降祥;崇德效山,藏器学海。群居守口,独坐防心;知足常乐,能忍自安。穷达有命,吉凶见人。以镜自照见形容,以心自照见吉凶。善为至宝,一生用之不尽。心作良田,百世耕之有余。世事让三分,天空地阔。心田培一点,子种孙收。要好儿孙,须方寸中放宽一步;欲成家业,宜凡事上吃亏三分。留福与儿孙,岂必尽黄金白镪;积德为产业,由来皆美宅良田。存一点天理心,不必责效…
操存要有真宰,无真宰则遇事便倒,何以植顶天立地之砥柱!应用要有圆机,无圆机则触物有碍,何以成旋乾转坤之经纶! 士君子之涉世,于人不可轻为喜怒,喜怒轻,则心腹肝胆皆为人所窥;于物不可重为爱憎,爱憎重,则意气精神悉为物所制。 倚高才而玩世,背后须防射影之虫;饰厚貌以欺人,面前恐有照胆之镜。 心体澄彻,常在明镜止水之中,则天下自无可厌之事;意气和平,赏在丽日光风之内,则天下自无可恶之人。当是非邪正之交,不可少迁就,少迁就则失从违之正;值利害得失之会,不可太分明,太分明则起趋避之私。 苍蝇附骥,捷则捷矣…
富贵家不肯从宽,必遭横祸;聪明人不肯学厚,必殀天年。倚势欺人,势尽而为人欺;恃财侮人,财散而受人侮。暗里算人者,算的是自家儿孙;空中造谤者,造的是本身罪孽。饱肥甘衣轻暖,不知节者损福;广积聚骄富贵,不知止者杀身。文艺自多,浮薄之心也;富贵自雄,卑陋之见也。位尊身危,财多命殆。机者,祸患所由伏,人生于机,即死于机也。巧者,鬼神所最忌,人有大巧,必有大拙也。出薄言,做薄事,存薄心,种种皆薄,未免灾及…
君子之心事,天青日白,不可使人不知;君子之才华,玉韫珠藏,不可使人易知。 耳中常闻逆耳之言,心中常有拂心之事,才是进德修行的砥石。若言言悦耳,事事快心,便把此生埋在鸩毒中矣。 疾风怒雨,禽鸟戚戚;霁月光风,草木欣欣,可见天地不可一日无和气,人心不可一日无喜神。 醲肥辛甘非真味,真味只是淡;神奇卓异非至人,至人只是常。 夜深人静独坐观心;始知妄穷而真独露,每于此中得大机趣;既觉真现而妄难逃,又于此中得大惭忸。 恩里由来生害,故快意时须早回头;败后或反成功,故拂心处切莫放手。 藜口苋肠者,多冰清玉洁…
郑玄 真玄兔 曹元理 赵达 贞观秘记 一行 邢和璞 满师 马处谦 袁弘御郑 玄汉郑玄在马融门下。三年不相见,高足弟子传授而已。常算浑天不合,问诸弟子,弟子莫能解。或言玄。融召令算,一转便决。众咸骇服。及玄业成辞归,融心忌焉。玄亦疑有追者,乃坐桥下。在水上据屐。融果转式逐之。告左右曰:“玄在土下水上而据木,此必死矣。”遂罢追。玄竟以免。一说:“郑康成师马融,三载无闻,融鄙而遣还。玄过树阴假寐。见一老父,以刀开腹心。谓曰:“子可以学矣。”于是寤而即返。遂精洞典籍。融叹曰:“诗书礼乐,皆已东矣。”潜……
扰扰劳生,待足何时是足?据见定、随家丰俭,便堪龟缩。得意浓时休进步,须防世事多番覆。枉教人、白了少年头,空碌碌。 谁不愿,黄金屋?谁不愿,千锺粟?算五行、不是这般题目。枉使心机闲计较,儿孙自有儿孙福。 又何须、采药访蓬莱?但寡欲。 这篇词,名《满江红》,是晦庵和尚所作,劝人乐天知命之意。凡人万事莫逃乎命,假如命中所有,自然不求而至;若命里没有,枉自劳神,只索罢休。你又不是司马重湘秀才,难道与阎罗王寻闹不成?说话的,就是司马重湘,怎地与阎罗王寻闹?毕竟那个理长,那个理短?请看下回便见。诗曰:世间…
【晋纪七】 起昭阳大渊献,尽阏逢困敦,凡二年。 孝惠皇帝中之下太安二年(癸亥,公元三零三年) 春,正月,李特潜渡江击罗尚,水上军皆散走。蜀郡太守徐俭以少城降,特入据之,惟取马以供军,馀无侵掠,赦其境内,改元建初。罗尚保太城,遣使求和于特。蜀民相聚为坞者,皆送款于特,特遣使就抚之;以军中粮少,乃分六郡流民于诸坞就食。李流言于特曰:“诸坞新附,人心未固,宜质其大姓子弟,聚兵自守,以备不虞。”又与特司马上官?书曰:“纳降如待敌,不可易也。”前将军雄亦以为言。特怒曰:“大事已定,但当安民,何为更逆加疑……
诗云: 美色从来有杀机,况同释子讲于飞。 色中饿鬼真罗刹,血污游魂怎得归? 话说临安有一个举人姓郑,就在本处庆福寺读书。寺中有个西北房,叫做净云房。寺僧广明,做人俊爽风流,好与官员士子每往来。亦且衣钵充轫,家道从容,所以士人每喜与他交游。那郑举人在他寺中最久,与他甚是说得着,情意最密。凡是精致禅室,曲折幽居,广明尽引他游到。只有极深奥的所在一间小房,广明手自锁闭出入,等闲也不开进去,终日是关着的,也不曾有第二个人走得进。虽是郑举人如此相知,无有不到的所在,也不领他进去。郑举人也只道是僧家藏叠资…